棉蘭尋親之旅(2)

到達棉蘭的第二天,早餐是在酒店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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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我們到棉蘭住的酒店是在網上訂的,環境不錯,

因為來此也不想太打擾親戚們,所以選了酒店包早餐,

我們可以慢慢吃,慢慢等他們有時間了再來接我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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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印尼人都是喜歡吃辣的,連早餐都是以煎炸辣的為多,

幸好還有粥和面包適合我們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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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差不多11點鐘,小堂叔、叔母、姑姑一起開車來接我們。

第一站先去幼稚園接他們的一對孫女,

我也順便跟去見識一下那裡的幼稚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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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一對小孫女讀的是華人學校,在那的華人多數是講福建話和客家話為主,

所以學校的老師和叔母說的福建話我能聽得懂(因為小時候外婆也是說福建話的)。

那裡的華人基地上會說印尼話、英文、中文、福建話、客家話5種語言,

華人學校要求學生們在學校內不準說印尼話和英文,

只能說中文,讓他們從小就知道自己是華人,要說華語,這一點非常得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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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對可愛的小女孩就是小堂叔的孫女,一個6歲,一個3歲半,

雖然第一次見我,但她們很快就喜歡上了我,而且這3天內一直跟著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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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天的主要行程是去見小堂叔的三哥。

因為三堂叔的眼睛因為某種原因,看不見了,

他就只能在家等我們前去。

未見到他前我們心裡一直在擔心他是否願意見我們,

因為之前在Whatsapp他沒有出過聲,我們以為他不願意見面,

直到去了棉蘭,姑姑才把情況告訴我們,

說他因為眼睛從去年看不見之後,一直很自卑,

很多親戚從外地來探望他,都被拒絕,所以在來之前,

先詢問他是否願意和我們見面,他答應了,小叔才敢接我們去見他。

我們走進三叔家,一一和他握手向他介紹自己是何人,

他和我們握完手,很急迫地問:我哥(父親的名字最後一個字是''我'')在哪裡?

父親上前和他一握手,三叔就馬上和父親來個擁抱,

用客家話說到:終於見到我哥了!50年啊!可惜來得太遲,我眼睛看不見了!

老父親和他相擁那一刻,眼淚又流下說道:不是50年,是58年啊!終於見面了!

我們旁觀者見到他們兩兄弟的擁抱,也感動得熱淚盈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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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相片是從錄影截圖下來的)

 也許這一擁抱,來得太遲了,但畢竟也來到了!

叔叔自和父親見面後,心情就一直很高興很激動,

全程拉著父親的手,在那訴說以往的點滴!

雖然當年他年齡小(父親走時他只有7歲),但父親和他的一切他都記憶猶新。

相距58年,堂兄弟妹們終於聚在了一起!

四位兄妹們都已年過花甲,但說起以前的種種,卻仿如昨日!

這個場面,多麼溫馨,多麼讓人感動!

我很慶幸,能做為這一場面的見證人,一生難忘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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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中午餐叫了外賣,小堂叔叫的都是當地的特色粉麵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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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在三堂叔家聊完天,跟著去了小堂叔家,他家就在三堂叔家附近。

小堂叔家有5層樓,孩子都成家立業,而且事業有成。

在棉蘭的華人,基本上都生活得很好,都有做生意,孩子們也很爭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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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在小堂叔家喝完咖啡,下午還有個重要的行程,

就是帶父親去他離開之前的工作地看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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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父親在離開棉蘭之前是在布行做的,小堂叔為此在我們前來之前,

已去打探了情況,那布行還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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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這間就是父親58年前工作過的地方,父親14歲就出來做事,

第一份工作是在藥房,第二份工作就是布行,這裡,就是當年他工作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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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當我們走進布行的時候,見到一位老人家,父親上前詢問了他的名字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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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他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,父親就認出了這位老人家是當年和他一起工作的伙伴!

超過半個世紀再相見,這位老人家因為有腦退化,已不記得父親是何人,

可是當父親一一詢問以前一起做事的伙伴的名字的時候,他卻還記得,

一一在那說:那個已不在世了,這個多少年前也走了........

也就是說,這位老人家,是父親當年一起工作過、唯一生存在世伙伴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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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過歲月的洗禮,當年年輕的工作伙伴,

如今再見已是白髮稀疏、滿臉皺紋、半腳踩進黃土的老年人,真是讓人噓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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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行的老板早已歸仙,歸仙後給了這位老人打理,

而老人已有87歲,早已退下來讓兒女們打理,因為在家中無事可做,所以間中來布行坐坐。經過步月的洗禮,人已非當年人,可是布行卻沒有多大改變,

工作方式卻還是沿用58年前的方式,連放布的木架,也還是荷蘭統治時期留下的木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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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這個天頂上的窗,就是把布匹從地面拉上去存放的窗口,58年前如是,58年後如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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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日之內,見證了父親與叔叔、與同伴的相見場面,

都讓我們感動不已,特別是父親和伙伴的見面,更讓人覺得仿如隔世!

少小離家老大回,鄉音無改鬢毛摧,

兒童相見不相識,笑問客從何處來。

這首詩,不真正是父親的寫照嗎?

帶著感動,我們與老人告別,祝福他身體健康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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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開布行之後,小堂叔問父親還想去哪看看嗎?

父親說這一次回來,最想重回工作之地的願望已經實現了,也沒有什麼遺憾了!

於是,小堂叔說帶我們去吃晚餐,父親說以前有家很出名的食店,

吃麵的,叫中心的麵店,還在嗎?小堂叔說,還在,你還記得啊!

父親說,記得,那家麵的味道不錯,於是小堂叔開車找麵店吃麵去了!

途經戲院,父親說竟然還在,沒有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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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過這裡的時候,車速慢下來,原來這家藥店,竟然是父親14歲出來工作做的藥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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叔叔問父親覺得棉蘭變了嗎?父親說變了,也沒有變。

變的是有了新馬路,起了些高樓大廈,

沒有變的卻是他以前工作的地方,竟然都還在!

叔叔帶來吃飯的地方,是當地出名的小吃街,都是華人開的店舖,所以在這裡,

只要你會說華語,福建話,客家話就行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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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叫了父親口中說的中心麵,和海南雞飯,沙嗲,味道都不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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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晚飯,回酒店休息,第二天早上要早起,去郊外走走。